“草鸡也想当凤凰”武然冷笑一声,“想得美!”
他朝地上狠狠一跺,扔下这句冷嘲热讽便跑了。
柳氏原本笑成花的脸顿时就僵住了。尽管她心里恨得牙痒痒,但面上还是委委屈屈的。
“老爷,这三公子是何意思?”
她这么委屈一问,更是把武文昌心中的火给勾了起来。
这武然跑了,他没法朝武然发,便就朝着大夫人任氏发作起来。
“瞧瞧这就是你养得好儿子!”
大夫人任氏本就瞧着柳氏那洋洋自得的样子心里窝着火,又经他这么说,直接爆发出来。
“是妾身养的!妾身还不止养出这么一个,妾身还养出了陛下的锦州牧!”
这任氏口中所说的锦州牧是她与武文昌的大儿子武彦。
说起武彦,他也是京师响当当的人物。
他与叶家叶安清一文一武,并称二杰。后叶安清战死沙场,当今陛下便就因着这个更加爱惜武彦之才。他年纪轻轻就被封做了锦州牧,未来不可限量。
一听任氏提起这个,武文昌所有的火气都像是被一盆冷水浇透,瞬间灭了。
任氏见他吃瘪,心里的气也没顺多少。
此处她是不能多呆了,再呆下去瞧着柳氏那得意忘形的脸,她也能被活生生的气死。
“妾身身子不舒服,先回院歇着了。”
柳氏好不容易抓了个消遣她的机会,怎么能轻易错失。
“姐姐身子怎么突然不舒服了?”
任氏立刻止了步子,回头睨了她一眼。
“怎么?我这个大夫人的,还要事事都与你言语吗?”
柳氏直接被这话噎住。
说到底她再得武文昌喜爱,也只不过是个妾室。就算儿子以后再有出息,又能如何,顶上还是有大夫人这个名头压着她。
柳氏心中无限委屈,却又奈何不得任氏,就只能向武文昌撒娇诉说。
“妾身也只是关心姐姐,没有他意。”
武文昌与任氏夫妻多年,知她脾气一贯如此。
他也没多言,只是安抚柳氏道:“夫人身子不爽,你就莫要招惹她了。尧儿这么大的喜事,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闹得不愉快。”
柳氏就是有再多的不满,听他话如此,也不能再发性子。
“老爷今夜来妾身这儿吧,等博儿回来,我们为尧儿好生庆祝庆祝。”
武文昌见她满眼期盼,不忍再出言拒绝。他颔首应下,转头对下人道:“去夫人院里通报声,今夜我就不过去了。”
柳氏一听他答应了立刻喜上眉梢,她挽着他的胳膊,边往她院里走,边娇声道:“老爷常爱喝的那酒,正好哥哥今个儿派人给妾身送过来。晚上,妾身给老爷热热,老爷喝上一壶暖暖身子。”
武文昌均笑着应下,三人欢声笑语的去了柳氏的院子。
再说武然那头,他虽讥讽了那么一番,但实则并没有消多大的气。
他本来脾气就大,又受了如此刺激,更是收不住了,便将院中能砸得都尽数砸了个干净。
这砸的时候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的。
武然这边的下人见他砸红了眼,也不敢上前拦着,只能跑去通报任氏。
任氏这边刚听闻了武文昌不来的消息,又听此话,顿时火气一股脑涌了上来。
她手重重往桌上一拍,嘴上止不住的咒骂起来。
“这个逆子!没有半点本事,净知道在自己院里耍威风,欺负些死物!”
“这事本就让那柳氏占了上风。好啦,现在再经他这么一闹腾,正好让她抓了把柄去,还不知道怎么在老爷跟前儿煽风点火,编排我教子无方呢!”
任氏一旁的刘妈见她气成这样,忙上前为她顺气。
刘妈是她从母家带来的,素来知道她的脾气。虽现在面上骂得很,但实则心里最是疼爱这个幼子的。
也是因为这疼爱,才造就了现在的武然。
“夫人,你可顺顺气。气坏了身子,不更叫那贱蹄子笑了去。”
“然哥儿,到底岁数还小,他怎么晓得那贱蹄子的那些道道。再说,夫人您自己个儿也说了,您还养出了陛下的锦州牧呢!大公子实打实的在那儿摆着,就是老爷想说您教子无方,心中也要掂量掂量不是。”
“对!我还有彦儿呢!他那般有出息的孩子,是柳氏这种低贱之人这辈子养不出来的!”
任氏这前一秒还在夸着自己的大儿子,后一秒忽地又悲上心头。她嘴一撇,“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说到底,还是我的命苦。”
“我的命真苦啊!当年非要不顾母亲的劝阻,嫁给一个穷小子。还当真以为自己觅得了如意郎君呢,却没想到是个活生生的陈世美!”
“哎呦,我的好夫人啊,这种话可是不能再说了!”
刘妈在武家多年,也晓得武文昌的脾气。他最讨厌的便是别人提起他早年间的那些事情。这话若是让他听去,这武家还不是要闹个天翻。
任氏气急了,哪顾得这些。她一甩袖子,声音又拔高了一个调。“怎么不能说了!就许他能做,不许我能说!这是什么世道啊!”
说罢,她又掩面“呜呜”地哭了起来,边哭着,还边喊着:“我的彦儿啊,你快从锦州回来给为娘做主吧!娘在这府里都快活不下去了!”
她这一喊,下气一时没接上气,瞬间喘上不气来。
她左手慌张的掐住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开始用力拍打着自己前胸,整张脸都因喘息不上来而涨得通红。
刘妈吓麻了手脚,忙上前又是抚背顺气,又是递水的。
一盘子忙活下来,出了一后背的汗,任氏的这口气可算是顺过来了。
“夫人,你又何苦这般糟践自己啊!”
任氏虽气缓过来了,但人还是有气无力的瘫在椅子上,嘴里呜呜咽咽的。
刘妈没了办法,只能把武惠妃武燕宁给搬了出来。
“夫人,您别再哭了。您这哭坏了身子,惠妃娘娘可是要心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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