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一位表小姐,死了爹娘的,后来过继给秦家大房,跟着姓了秦。”
矮胖矿使道。
“呵,”黄头发的矿使‘啧’了一声,油腻的嘴唇动了动,“秦家,真会捡东西!这一捡,就捡了个侧王妃……”
“是挺会捡的,”
矮胖矿使道,“旁人未必有这个捡东西的目光。”
院子里安静下来。
三人默契地转移了话题,说起矿石的事来。
此时,秦织娘已经上了山,手臂恢复正常后,秦织娘缓步来到石洞前。
扒开山洞顶部垂下来的藤蔓,秦织娘进了山洞。
山洞里,那人嘴唇发紫,依旧一动不动地躺着。
秦织娘离他五步远,等了几息都不见少年有苏醒的痕迹,壮着胆子靠近。
秦织娘试了试少年的鼻息,呼吸十分微弱。
这人是中了毒!
手臂突然又是一阵滚烫一阵痉挛。
这一次,比哪次都剧烈。
她的手,像鲜活的章鱼被滚烫的铁板夹住,正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不由自主地抽搐痉挛。
秦织娘匆匆看了少年一眼,白着脸按着手臂,跌跌撞撞地出了山洞,来到土地庙。
土地庙里满是蜘蛛网。
秦织娘衣裤都被汗水浸湿,像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满脸大汗地跌坐在墙角角落里。
秦织娘挽起衣袖。
手臂里侧,原本青色的胎记,不知何时变成滚烫的火红色!
秦织娘伸手擦了擦顺着眼睫往下滴的汗水,抖着手去碰那胎记。
被汗水沁过的皮肤,很滑。
一阵天旋地转。
猝不及防地,秦织娘被一个透明漩涡吸了进去。
等她再次醒来,她躺在一地软软地衣上。
秦织娘慌忙撑起身来。
这是个陌生的世界。
四周灰濛濛的。
空气中的雾气太浓,浓得凝成水滴,水滴浸湿衣裳。
很软很润的水。
那水一接触到皮肤,瞬间便隐没在皮肤之中。
很软很润的水。
随着血流沁入骨髓。
秦织娘舒服地闭上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织娘睁开眼睛,一双仿佛浸没在泉水中的明亮眼睛倒映着出不远处起伏的陌生山脉。
秦织娘愣了几秒,翻身坐起,爬上最近的一座小山丘。
站在山丘之上,往远处看。
一望无际的草原,其中有一棵撑天的参天桑树。
桑树旁侧还有一泓倒挂的七色彩虹,七色彩虹流入一潭碧蓝的湖水中!
秦织娘瞠目结舌地看着这魔幻的场景,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奔过去,秦织娘绕着湖水走了好一会儿,低头看着湖水中自己的倒影,壮着胆子掬一捧湖水喝下。
清凉甘甜的湖水滋润干渴的喉咙。
秦织娘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浑身轻飘飘的,一时,仿佛身上的疲惫都被抖落了一般……
秦织娘下意识伸手摸向额头,不疼了!
倒影里,额头上原本沁血的伤口,结了痂,不再流血,血红的伤疤也变成了黑色!
秦织娘伸手去碰。
黑痂掉下一小块,露出里面发白的新肉!
手掌中的干痂,像混了血迹的干裂地皮。
秦织娘抚着怦怦乱跳的心脏,四下张望。
这个世界,安安静静的,不像人界。
秦织娘走到参天巨树之下,仰头往上看。
树上挂着一颗颗硕大的紫红色桑葚。
秦织娘心下一动,她觉得,这场景十分熟悉。
费劲思索了一番。
脑海里闪过昨日那个梦境,秦织娘微微瞠目。
不会吧。
这棵树,昨晚她梦到过!
手掌心蹭破了皮,有些火辣辣的疼。
秦织娘伸手摘下一个巴掌大的桑葚果。
果汁染红了手指。
秦织娘低头咬了一口。
甜滋滋的果汁在口中爆开,略一咀嚼,就化作一股暖流流进胃里。
秦织娘一双杏眼亮晶晶的。
几口解决了手里的桑葚果,秦织娘朝上攀爬。
与之前相比,秦织娘感觉身体明显轻盈了许多,不仅不觉得疲惫,动作还越发敏捷。
没多久就爬到一个被雾气云层缠绕的树杈上,秦织娘喘着气朝下看,那汪碧蓝的水潭已看不清。
秦织娘擦去额头上汗水,仰头看着看不见顶的桑树树冠,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上爬,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有一颗闪着滢滢绿光的蚕卵!
定睛一看,蚕卵身旁的树杈上还放着一巴掌大小的玩具似的带篷竹架,上面摆着一溜蚕笼,竹簸箕。
秦织娘一看到那竹架,那竹架便化作一道流光出现在秦织娘手里。
秦织娘下意识地握紧手,低头仔细打量手中之物。
凑近一看,竹家四周地上挂着的竹帘,簸箕的方孔,清理幼蚕的羽毛,蚕笼上刻画的竹枝,尽皆栩栩如生。
竹架中间还放着几本书。
养蚕饲养手册。
秦织娘呼吸一滞。
这是个养蚕空间?
秦织娘正要下树查看手里竹屋,眼角余光注意到旁侧绿玉宝石一般的蚕卵,动作一顿。
这蚕卵比普通蚕卵大十几倍,它横躺在宽大的树枝上,周身散发着亲切柔和的光芒。
秦织娘想了想,摘了几张蒲盖一般的桑叶夹在掖下,双手扒着树枝爬到蚕卵身边,秦织娘一点一点将桑叶撕碎,铺在蚕卵身边。
这高处,空气清新,温度却偏低。
秦织娘摸了摸自己发凉的手腕,犹豫了一下,一步一步爬下树。
树下温度倒十分适宜。
若是将那蚕卵安置在这树下,指不定什么时候,蚕就破卵而出了呢……
可惜的是这片空间里空无一物,竟没个安置之地!
秦织娘看着手中钥匙大小的竹屋,郑重地将箱子放在树下一开阔的平地上,秦织娘默念,放大。
那竹架果然一瞬间变得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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