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商场大楼前的张果儿陷入了沉思之中。她看着穿梭进出的顾客，打量着顾客出商场的表情，她想从这些表情读出这家商场的气息，一如她从邓彬身上，还有哪个叫武作家的男人身上看到的一种商人气息一样，她想从这家进出的顾客身上找到属于这家商场的气息，只有这样，她才能够让他们公司的服装顺利地进入这家商场之前。

张果儿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可让她无比失望的时，她并没有读出什么来，除了劳累疲倦外，她没有找到她要的种种感觉。她没有劲再走路了，只好打车离开了写着深圳两个大字的佳联商场，她随便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她要让自己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太阳是新的，她的心情也是新的，她不相信她会在阳平市失手。

张果儿这一夜睡得很安稳，第二天起床的张果儿，疲倦不见了，身上有着使不完的劲，她将自己认真地打扮了一番，她想拿下佳联商场后，她就给王一强打是话，她要给他一个惊喜，当然她要站在王一强工作的政府大楼楼底给他打电话，那样王一强可以从窗户里看到拿着手机的她了，那一刻，王一强会和她一样兴奋激动吗？

张果儿去了佳联商场，佳联商场分管服装的经理是个男人，姓王，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张果儿按程序地给他寄了自己的名片，王经理扫了一眼，就把张果儿的名片随意地丢在办公桌上，张果儿盯着被王经理丢在一边的名片，有那么一刻，她的思绪开小差了，她在想，他每天这样随意丢掉的名片估计有很多张吧？等她走出他的办公室后，那张印着张果儿几个字的名片也会被秘书丢进垃圾袋里吧。

王经理问张果儿：“你们是哪个公司？”张果儿在想她的名片结局去了，一时没听清楚王经理的问话，王经理站了起来，张果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想对王经理道歉，结果王经理做了一个送客的动作，在张果儿还没有醒悟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出了办公室。

张果儿跟着王经理走出了办公室，可王经理径直走进了洗手间，张果儿站在外面等他，她想给王经理解释，她既然走进了佳联商场，她不想这样无功而返。可她站在洗手间外足足等了一个小时，也没有看到王经理的人影，她不明白王经理怎么就在她的眼皮底下消失了呢？

张果儿觉得窝囊死了，这是她在其他几个城市里都没有犯的过错，也许其他几个城市太顺利了，也许她过于自信，她能够搞定阳平市的商场，才会出现这样的低级错误，她拖着沉重的腿一楼一楼地下着，在她出商场的时候，她撞在两个人的身上。

“是你。”三个人同时说了这两个字，三个人同时说出来的时候，又同时笑了起来。撞上的人一个是张果儿曾经踩过一脚的男人，一个是张果儿第一次去见梁经理时打量过的武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