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自己如果不去的话,付俊楠一定还会来纠缠,到时候还不一定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人生中,第一次,余暖有些苦恼为什么生了这样的一张脸。
周六一大早,余暖便收拾妥当,奔赴安若城家里。
虽然是周六,安若城因为有点项目上的事情要处理,便早早去了公司,提前把钥匙留给了她。
不是第一次来安若城家,但是这次心境却完全不同。
先到院子里把所有的花都浇了一遍,又把一些杂枝杂叶修剪了些,篱笆边的苜蓿花早就败了,只有可爱嫩绿的几片叶肆意生长着。
看到那两株苜蓿,便想起那时候她跪在地上等着花开,想起他执伞站在她身旁,想起他说接受她的采访,她高兴的跳着转圈,想起她喝醉了跑到这儿来表白,即使现在想起来,也是太丢人的事情。
其实时间没有过多久,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好像不知不觉,又好像顺理成章,他们的生活慢慢融入进了彼此。
他的家里看起来空间很大,很难清扫的样子。但其实楼上楼下都非常干净整洁,而且每天都有阿姨来打扫。
不到一上午,余暖就把活基本上全干完了。
最后,只剩下他的卧室。
他的卧室……
还没进去,余暖就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拍了拍没出息的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呢!
比想象中的还要整洁简约,一张大床,一张书桌,一整排的组合衣橱,一个小书架,一盏落地台灯……
阳光全部地洒进来,整个房间都是温暖干爽的气息。
不知道安若城为什么要买那么大的一张床,明明那么瘦的一个人,果然有钱任性吧。
坐在床边,余暖俯下身,闻着他的床单,有淡淡的HUGO BOSS香水味道,因为廖清然也喜欢用,所以她很熟悉这种味道。
“你,干嘛呢?”不知何时,安若城出现在门边,看着余暖坐在他床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找什么还是在看什么。
余暖听到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慌慌张张地边摆手边说道,“没,没什么,你就当什么没看到啊!”
说完,一溜烟地跑出了房间。天啊,余暖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怎么走路连声音都没有啊,安若城不会以为她是变态吧。
安若城不知道回来干什么,一直在楼上没有下来,余暖一个人坐在楼下的客厅里忐忑不安,还要努力装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幸好,安若城对刚才的事情没有再追问,好像也没怎么在乎的样子。
下来之后,看余暖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还以为她劳动了一上午累了,也就没说什么,但其实余暖在偷偷观察着安若城的一举一动,从他下楼梯之后就一直看着。
安若城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见惯了他平常西装革履的样子,还从没有见过他穿的这么舒适随便。安若城的身体非常精瘦,但是又挺撑衣服的,松松垮垮的衣服贴在身上,隐隐能看到流畅的线条。
余暖连忙收回余光,在心里默念观音心经,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嘛!
他家有一个很大的料理台,刚才太囧太紧张没发现,台子上多了好几袋东西。
安若城从袋子里掏出各种各样的食材,余暖再也坐不住,一路小跑到料理台旁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嘴角快翘上天了,“你不回公司啦?”
安若城点点头,“事情处理完了。”
说着戴上了条围裙,余暖有些目瞪口呆。
第一次见他做饭的样子,第一次见他带围裙的样子,第一次见他眉头稍稍舒展的样子,太多的第一次,余暖看得目不转睛。
见她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太过炽热,安若城最后实在忍受不了了,总觉得她像小狗看肉骨头的眼神,“看什么,过来择菜。”
“哦。”
喜滋滋地跑过去,安若城变魔术般从底下的方橱里又拿出一条围裙,是和他一模一样的样子,只是小了一些。
“你不会没下过厨房吧。”安若城递给她围裙的时候,稍稍地怀疑道。
听他这么问,余暖有些急,这人实在太瞧不起人了,一扬脖子自信地道,“怎么可能,我虽然没你做的好吃,但常见的家常菜也绝对都是很拿手的!”
“真的?”
看着他怀疑的眼神,余暖气恼地撇过头,最讨厌别人质疑她了,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利落地洗好了菜,余暖认认真真地切着。
安若城突然从后面贴上来,两只手臂从她身侧穿过,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往左边的方向稍微偏了一下,“切菜的时候应该这样。”
余暖毫无防备,这个样子,仿佛拥抱的姿态,太过暧昧,再往后一点,感觉就像是她依偎在他怀里一样。
“这样,最省力,菜也切得均匀。”
他清冷的声音,一字一句落在她的耳边,余暖腾地一下子,脸又着火了。
暗骂自己的没出息,她点点头,清了清喉咙,虽然心里认可,但嘴上还是要强硬,“切菜这个东西,是要看个人习惯的。”
安若城看着某人僵硬的背影,不用看,也知道她现在那副死鸭子嘴硬的表情,勾着嘴角,似有意无意的摸了摸她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就照顾他的汤去了。
咕嘟咕嘟,暖暖地,冒着热气的汤。
房间里的几盆菊开得热烈而肆意,余暖有时候会诧异,明明那样清冷的人,居然会这么喜欢花。
越铭提过几次,说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那他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呢……
两个人各忙各的,认真且投入,偌大空旷的房子,终是沾上了烟火气。
“若城,你有什么不会的吗?”余暖正在和一个冬瓜斗智斗勇,回头看了一眼盛了一勺汤正在品尝的安若城,话还未经过大脑思考就这么飘了出来,好像是从心里飘出来的。
他顿了一下,拿着勺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就叫出了他的名字,亲昵又温暖,从没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叫这两个字。
其实即使这样说了出来,她自己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仿佛原本就该如此,仿佛叫他的名字本就是那么自然而然的事情。
他没回答,却反问道,“小暖,你有什么不会的吗?”
余暖先是愣了一下,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她甜甜地一笑,浅浅的梨涡像是秋日里绵软可口的柿子,“没有。”
她会不要脸的答这么一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我也没有。”他说道,学着她平日里自信的样子。
嗯,不要脸的感觉挺爽,他想。
吃饭的时候,安若城就像是无意般提起,“明天有事吗?”
余暖心里却咯噔了一下子,收到付俊楠邀请函的事情,是肯定不能告诉安若城的,犹豫着是不是要撒谎,要撒个什么样的谎,筷子在盛米饭的碗里戳来戳去。
看她的样子,肯定是有事情了,不知道为什么,安若城脑海里第一反应是关于廖清然的事情,顿时心里有些烦躁,没等她回答,他淡淡地说了声,“算了,吃饭吧。”
虽然有些许的不痛快,但其实安若城也是在压制着自己,现在的贪欲变地太过危险,想时时看到她,想时时能摸到她,想时时能感受到她,觉得变得黏人,是很丢人的一件事情。
看着刚刚还好好的他,因为她的回答迟疑了那么些时间,便沉下头再也没说话,仿佛在生闷气,看着他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好玩,余暖忽然起了要捉弄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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