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城一直以为她很容易看得透,但其实余暖很多想法都会憋在自己的心里不说出来,因为她习惯了伪装,所以真正的想法总有办法让别人猜不出来。
让人看到的总是她微笑,妥协又强大的样子,这孩子,好像给自己盖了一层厚厚的保护膜,谁都无法伤害,也谁都无法触碰到。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就去。”安若城说道。
如果她愿意慢慢揭下这层保护膜,他也愿意慢慢来,慢慢地等待。
其实余暖心里想的也是这句话,如果你喜欢,如果你想去,那我愿意陪你一起。
越铭看他俩约个秋游都磨磨唧唧的样子,不由对两人的相处方式产生了好奇心,好像每次见到的都是不一样的模样。
但不可否认的是,和余暖在一起后,有时候会看到安若城以前的影子。其实越铭看到安若城一系列的改变,心里有过小小的奢望,他会不会把曾经的仇恨放下,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
就譬如这次秋游,安若城从来都没有参加过。天知道,公司里的女同事每年有多么盼望安若城能去一次!
知道安若城最后决定要去,越铭隔天上午就放出了消息,女同胞们简直都沸腾了,都希望自己的部门能被抽中和副总裁一起。
但后来又听说安若城有女伴了,消息传遍公司上下的时候,简直是碎了漫天的芳心。
余暖拜托法语老师把课件传给她,又好不容易请下假来,在回学校的路上,碰到许久未见的安和,一时兴起,便邀了安和一起去秋游。
做完这些,余暖竟然觉得心底隐隐对这次秋游有了期待。
周末,早早地便和安和从学校出发了。虽然前一天晚上和安若城打过招呼,但他没想到余暖会真的带安和来。
安若城对这个妹妹,不喜欢也不讨厌,但也不知道该怎么相处。而安和,对安若城则总是感觉又尊重,又崇拜,又害怕。
原本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着学校趣事的人,在看到安若城后,就忽然停了下来,变得安安静静,打过招呼后,就不再多说一句话。
安若城指着后面的一辆大巴,说道,“安和,你去坐那辆车吧。”
安和没敢看安若城,只是侧着头看了看余暖,然后简简单单地笑着嗯了一声,就朝那辆大巴走了过去。
安若城和余暖两人同做一辆车,其他人则一起乘坐大巴。其实余暖也想和其他人一起做大巴,感觉会是非常热闹的事情,但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出来秋游一次,不知道会耽误他多少事情,在路上也一定会回复邮件,信息什么的。而且,他还特别怕吵。
一路无话,车上安安静静的。郊外干净清爽的风一阵阵的透过车窗吹拂在脸上,舒舒服服地,没一会儿时间,余暖就偏过头去睡了过去。
终于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安若城伸了个懒腰,转了转脖子,看到已经沉入梦乡的某人,不由浅浅一笑。
余暖睡觉的时候,就像一只猫咪,安安静静,乖乖巧巧。
鬓侧的头发调皮的垂在脸的两旁,几根发丝顺着风飘来飘去,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皮肤上落下了两片浅浅的影子,嘴唇水水润润的,经常看着她,所以也会注意到,她有舔嘴唇的小毛病,时不时地就会舔那么几下。
就这么看着,仿佛入迷了般,等反应过来,已经倾身到她的脸侧。
犹豫了一下,带着阳光的吻还是缓缓地落了下来。
迷迷糊糊间,余暖感受到温柔的两片唇瓣,知道是他,虽然是很不舒服的姿势,脖子很酸,但是还是笑着开始回应他,弯起的嘴角,是很美好的弧度。
安若城知道她醒了,便逐渐加深了这个吻,余暖同样不甘示弱地回吻过去。安若城说得没错,她的胆子在一天天地变大,但其实更多的是,情不自禁。
此时此刻,仿佛空气都是甜蜜的。有些恍惚的幸福,总会让人觉得有点不真实,希望时光可以停住,就停留在这一刻。
因为在未来到来之前,总会害怕下一刻就是失去。
目的地是山清水秀的郊外,仅仅是完全不同于城市的空气,都让人心旷神怡,所有人一下车,都不约而同地欢呼了起来。
不知道是谁提议,趁早上不怎么热,又没有风,来场羽毛球比赛,不论男女都能参加。
不过大多数女孩子都穿得美美的,花枝招展,甚至还有穿着高跟鞋的,自然不方便。
所有人里,也就余暖和安和穿得最舒适,但是安和,别看她穿着一身运动服,却从来都不热爱运动,羽毛球从来都没有打过。
最后也就只剩余暖了,其实羽毛球是她最擅长的运动,因为身高的优势,甚至曾经还代表学校参加过省比赛,取得过不错的成绩,况且,她最喜欢比赛之类的了。
看着安若城不怎么反对的样子,余暖便欣然地加入了比赛。
第一轮是和越铭,几番下来,越铭没想到会被余暖打的呲牙咧嘴,气急败坏,估计如果余暖是个男生的话,他就要冲上去揍人了。这人打起来球来,简直就是不要命的打法。
但此时此刻,就是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把恼羞成怒的火撒在余暖的身上,
余暖却在那边轻松的笑得欢快,不是特别深的酒窝,但是浅浅的梨涡就那么溢了出来,让人觉得甜美又灿烂。
安若城在旁边看着她笑得欢快的样子,仿佛每次都是这种时候,他才觉得她像这个天真烂漫的年纪该有的样子。
明明是这么好的天气,这么美好的景象,他脑海中却闪过那个人那天晚上犹豫了很久,但最后还是说出口的话,你觉得以后她如果知道了你是谁,她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和她在一起,你要考虑清楚后果。
大败越铭之后,余暖蹦蹦跳跳地跑到安若城身边,仿佛邀功般地朝他笑着,安若城回之一笑,但是大太阳下,余暖不知道是不是被强烈的光晃花了眼睛,余暖竟觉得自己看到了安若城眼底一闪而过的忧伤与犹疑。
她吓了一跳。
爱一个人的时候是最敏感的,敏感到可以感受他前一刻和后一刻的不同,敏感到可以感受到他一丝一毫的变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余暖只能安慰自己一定是眼花了或者是过于敏感了。
安和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越铭有些无语地看着这个穿着一身鲜红鲜红的运动服的小丫头在那笑得呲牙咧嘴,不由觉得好笑,“自己不会打,倒是会嘲笑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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