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钟头后，袁代净开车将张奶奶直接带到省际医院，径直奔六楼到达体检科，为张奶奶挂号。

一番体检下来，能拿到的化验数据全部到手了，袁代净带着张奶奶直接回到体检科。

体检科杨主任是她在浦宁药业的老相识，拿到报告单和CT报告后，看着张奶奶，直言不讳地对袁代净说道：“这位老太太患了老年痴呆症，现在是阿尔茨海默的前期症状，这是一种起病隐匿的、进行性发展的神经系统退行性疾病。在临床上以记忆障碍、失语、失用、失认、视空间技能损害、执行功能障碍，以及人格和行为改变等全面性痴呆表现为特征，病因迄今未明。”

袁代净连连点头：“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张奶奶最近行为举止很异常，偷了几十双在自己的房间，白天一点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如果不是我在监控里看见她夜里起床偷鞋，我真的不敢相信那些鞋子都是她干的。”

杨主任点点头，继续问道：“她的儿女呢？从现在开始，老人身边不能离开人，提防走失。”

袁代净“嗯”了一声：“她儿子媳妇去日本旅游了，明天国来接她回家。”

杨主任不放心地：“他们回来后，一定要转告他们，这个病是不可逆的，千万不要疏忽大意了。要不要开点药带回去？”

袁代净客气地：“不用了，回头我和她儿子媳妇说一下，把体检报告给他们看看，让他们给张奶奶直接看门诊专家号，谢谢你了，杨主任。”

杨主任拿起体检报告，递给袁代净：“和我客气什么？创业做老板了，也不告知一声，我也好送个花篮什么的，真是见外啊……”

袁代净不好意思地：“杨主任别见外，这阵子都瞎忙活了，等后面开分部的时候，一定请你上门指导。”

杨主任故意瞥了袁代净一眼，笑了笑：“你看，还真的做大了，等我哪天失业了，就投奔你去。”

袁代净哈哈一乐：“行，我那里正好缺个保健医生，位子给你留着了，哪天来我都欢迎你。”

杨主任未置可否地：“我开玩笑的，你还真有空位？”

袁代净“嘿嘿”直点头：“那还有假？从现在开始，你做好思想准备啊，我那头近期正在开护理院，如果卓院长同意的话，我就先把你挖过来坐镇了。”

杨主任笑了笑：“那好，我就坐在这儿，等你好消息了。”

袁代净站起身，搀着张奶奶，看着杨主任，准备告辞：“一言为定，先告辞了。”

杨主任跟着站起身，点点头：“慢走，不送。”

袁代净牵着张奶奶回到代际公寓的时候，已经接近下班时间了。

张奶奶的房间里聚集着很多人，鞋子被集中放在一起了，像一座小山一样。看见袁代净回来，大家都主动散开了去，争先恐后地朝门外走去。

袁代净朝大家笑了笑，说道：“叔叔阿姨，对不起大家了，因为我们管理不到位，出现了这样的事情，给大家带来了麻烦。这些鞋子，请大家认领一下。”

袁代净说完，等待大家认领自己的鞋子。

老谭远远地伸出拐杖，从鞋子里拨出自己的那双美国货，一边拨一边吼道：“快到爷的碗里来，老子赤脚快一天了……”

老谭话音刚落，引来一阵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