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年的味道，大街上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一大早，代际公寓内喜气洋洋。

过了八点，袁代净、安小暖、唐一诺三个人，手里提着福字和春联，挨着房间一扇扇门地贴福字，贴春联。

安小暖拿着春联，一边递给陈立新一边唠叨：“这是上联，贴在右边的，别贴反了。”

陈立新站在方凳上，连连点头：“我知道，下联贴左边，对吧？”

安小暖笑道：“对，你知道为什么上联贴在右边，下联贴在左边？”

陈立新摇了摇头：“没研究过，你说说看为什么？”

安小暖开始讲解模式：“这和直行书写有关，直行书写都是从右到左，所以对联也是从右向左念。”

陈立新想了想，问道：“如果横批是财源广进，或者进广源财，那怎么办？”

安小暖回道：“现在的春联都变性了，已经不是以前那样的了。如果横批是财源广进，上联就贴左边，下联贴右边。如果横批是进广源财，那就要换位，上联贴右边，下联贴左边。”

陈立新听完一脑袋浆糊，边想边说：“烧脑，太绕人了。你就直接说，财源广进，上左下右，不就行了。”

安小暖一边递下联，一边坏坏地笑道：“我又不是专业贴春联的，我只是代表老祖宗来提醒你，不要左右颠倒了。”

陈立新接过下联，偷偷地瞟了一眼后面的唐一诺，继续问道：“你刚才和唐一诺说，贴春联要在除夕的上午，这个时间有讲究吗？”

唐一诺和袁代净正在每一扇门上贴福字，她们两人是沿着陈立新和安小暖贴好对联的线路，沿路加贴福字的。

他们两人的对话，全部被唐一诺听见了。

安小暖继续说道：“时间当然有讲究了，老祖宗说了，贴春联的最佳时间是除夕上午6点到中午12点，除夕一过，就说辞旧迎新，迎春纳福，破厄去灾。你再看看她们贴福字，也有讲究。”

陈立新自作聪明地：“贴福字我知道，要倒着贴，不要正着贴。”

安小暖连声说道：“错，大门外的福字，都要正贴，有迎福纳福的意思，端庄大气。倒贴的福字多数用在家里的立柜或者财位上，吸纳财气和福气。”

陈立新好奇地：“财位在什么地方？”

安小暖肚子里的墨水出空了，她就知道这么多：“那要问风水师了，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老祖宗也没有告诉过我。”

陈立新用手在贴好的春联上按了按，确定牢固了，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朝后退了退，看了看对联的全景。

陈立新一边看，一边把眼睛瞟向后面，看着唐一诺贴的福字，心不在焉地回道：“我说呢，老祖宗不会那么偏心，把什么都告诉你吧……”

那头，唐一诺目不斜视，专心致志地贴着福字，并不时地问袁代净贴的正不正：“这样行吗？斜不斜？”

袁代净纠正道：“左边再低一点点，行……可以了。”

袁代净一边说，一边看着前面。

她看见陈立新斜着眼一直盯着唐一诺，轻轻声地说道：“他一直在看你，你真的一点都没感觉到吗？”

唐一诺无所谓地：“我注意谁？你不会和安一样，急着想给我说媒吧？”

袁代净抿嘴笑了笑：“安是乱点鸳鸯谱。”

唐一诺贴好福字，从凳子上一下子跳了下来，反问道：“那你是什么，媒妁之言？”

袁代净差点笑掉牙：“三百六十行，我只管养老这一行，不管媒来眼去那一套。”

唐一诺将凳子移到前面一个大门，回头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挺好，那我祝你岁月无惊险，也敬我余生无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