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在农村,一个贫穷的地方,村子里普遍重男轻女,所以姐姐从小特别受虐待。小时候,我很依赖姐姐,她也很疼我,但慢慢懂事后,我变了……
因为村里上学的同学都开始笑话我,说我姐姐是个小偷。很快,这件事情在学校都传开了,我走到哪里身边总是有学生在议论我。甚至因为这个原因,身边的同学都开始孤立我,说姐姐是个小偷,我也是小偷。没人愿意跟我一起玩,没人愿意和我交朋友。
渐渐的,我的心态发生了变化,我开始有意的远离姐姐了。姐姐来接我上学,我也故意躲着她。在家里我也不和她说话了,以至于姐姐无数次的热情被我冷淡。之后,姐姐似乎也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有时放学回来,我会看到姐姐躲在房间里偷偷的哭。我知道她是生我气了,我有点心疼,我想问她以前到底是不是真的偷过东西,想跟她主动和好。但碍于身边同学的压力,我始终开不了口。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了几个月,到我上四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我放学,姐姐又来接我,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冷冰冰的跟在她身后,不和她说话。
当时我们村里有个老痞子,叫大黄,是个单身汉,坐过牢,村里没人敢惹他。他在村口开了一家小超市,那天姐姐接我回家路过那个小超市的时候,就带我一起进去买东西。
姐姐问我口渴吗,我摇了摇头没说话,其实到后来,我很不愿意让姐姐放学和我一起走了,因为我怕去学校再被同学讽刺。
姐姐递给我一瓶饮料,我接过后,我俩便一起来到柜台结账。大黄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看电视,姐姐伸手把钱递过去,大黄目光落在姐姐脸蛋上,那一瞬间,我看到大黄突然激动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姐姐看,眼神中流露出饥渴的光芒。
大黄长的比较凶恶,我当时就被吓了一下,连忙看向姐姐。
姐姐其实很漂亮,头发长长的,脸蛋甜美可人,只是她穿的比较破旧,看起来有点怪异。
姐姐这时也意识到大黄的不对劲,直接把钱放在柜台上就准备离开。岂料就在这时,大黄突然跑出来,随手拿起柜台上的几盒烟塞进姐姐的衣兜里,然后抓住姐姐的胳膊,恶狠狠的说,“等等,别走,我怀疑你偷了我超市里的东西,让我搜搜你的身。”
“你干什么?”姐姐大喊了一声,大黄却狞笑着从姐姐衣兜里拿出那几盒烟说,“看,这就是证据,你偷了我的烟,我看看你是不是还偷了别的东西,我要搜你的身。”
“这明明是你放进我衣兜里的,你不要冤枉人。”姐姐焦急的辩解着,拼命的挣扎,可是大黄很强壮,他轻易的就抓住了姐姐的两只胳膊,把姐姐按在墙边,身子饥渴的蹭着姐姐的胸部,嘴里喊着,“你最好配合一点,我只是搜搜你的身而已,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放开我……”姐姐拼命的呼喊着,大黄闻到姐姐身上的香味后,已经开始疯狂了,用力的撕扯着姐姐的上衣。情急之下,姐姐将目光投向我,她嘴唇颤动着,我清晰的听到她在喊着,“弟弟……弟弟……”
我这时已经吓得两腿发软了,我终于明白大黄是要干什么了,他是想趁机占姐姐便宜。
我不敢动,大黄回头看了我一眼说,“小兔崽子,你姐姐偷了我的东西,我只是搜她的身而已,你要是敢把这事情说出去,我杀了你……”
大黄坐过牢,已经敢说杀人了。我吓得脸色惨白,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看着姐姐痛苦的样子,我心里很难受。但我不敢出声,因为大黄很强悍,他一只胳膊就能掀翻我。
就在这时,姐姐突然拼命似的,弯腰用力一口咬在大黄的右手上。大黄惨叫了一声,手背上流出血。姐姐摔倒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大黄,身子往后缩着。
我这时完全呆住了,傻傻的看着姐姐。
大黄的手还在流血,他瞬间震怒了,用手纸捂住右手,再一次朝姐姐冲去。姐姐拼命的往外爬了几米,接着才慌忙站起来整理着上衣跑了出去。
姐姐跑了。
我松了一口气,脑海中一片空白。
大黄追到门口没追上姐姐,慌忙退了回来,伸手抓住我的衣领说,“你姐姐偷了我的东西,我只是教训教训她而已,你要是敢乱说,小心我扭断你的脖子。”
大黄单手把我拎了起来,伸手一抛就把我丢在地上。我的屁股重重的摔在地上,看着大黄凶狠的眼神,我害怕的哭了出来,缩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没过一会,姐姐突然又回到了超市,身后跟着我的父母。姐姐一看到我,就连忙跑过把我拉起来,紧紧的搂住我的脖子说。“对不起,弟弟,没事了,我们回家……”
我父母看到连我也哭了,自然也愤怒,开始问大黄到底怎么回事。但我父母的气势也很弱,因为大黄是村里出了名的老混子。
我父母还没说几句,大黄就指着姐姐说,“怎么,你女儿偷了我的东西,我搜她的身都不行了吗?我不找你们事,你们还找我事了?她怕被我抓住,还故意在我右手上咬了一口,都出血了,现在还痛呢,你看看。”
说着,大黄就抬起右手上的伤口,给我爸妈看了一下。
我父母顿时脸色都变了,连忙把姐姐叫了过去。我离的比较远,没有听清楚父母跟姐姐说了什么,然后我妈居然狠狠的扇了姐姐一耳光,大声骂着,“你这个贱种,你干这事又不是第一次了,还说人冤枉你。你这小偷的名声,村里人谁不知道,除了你,还有谁会干出这种事?”
姐姐捂着脸蛋,无助的站在原地,眼泪不停的流下来,她放声的哭着。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哭的这么伤心,这是一个女孩多年的隐忍。父母的冷漠,村里人的歧视,甚至连我后来都疏远了她。
我爸妈已经开始跟大黄道歉了,我爸还掏出几十块钱放到大黄柜台上,赔着笑说,“对不起,这次是我们的错。怪就怪我们家生了个贱种,把我们的脸都丢尽了。以后这贱种我们就不管了,把她送派出所,还是送到别处,我们都不管了,交给你处置,就当弥补你的损失了。”
说着,我爸喊了一声我的名字,就要带我离开。
姐姐这时才反应过来,我爸妈是要抛弃她了。她哭着,眼睛朝我望过来,断断续续的喊着,“弟弟看到了,是他把烟塞进我衣兜里的,我没有偷东西……”
“住嘴……”我妈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然后就走过来要拉我离开。
姐姐充满泪水的眼睛注视着我,我知道,她在向我求救,期待我能帮她。所有人都不相信她,她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这个她从小疼爱的弟弟身上了,此时只有我能证明她的清白。
站在一边的大黄也眼神凶狠的朝我看了过来,我浑身颤抖了起来,我很害怕,我害怕万一我真的说了,大黄那粗壮的胳膊,真的会扭断我的脖子。
“弟弟……”我听到了姐姐声音虚弱的声音。
“我……我什么也没看到,是她,是她故意咬了大黄的手……”
我这句话说完,姐姐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瞪大眼睛看着我,眼泪无声的流。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悲痛,凄凉,绝望。宛如一个被遗弃在深谷里的女孩,孤零零的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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