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基尔岛位于佐治亚州的东南角,由于地理位置十分优良,这里冬天日照时间比美国其他州郡要长。即使冬天的哲基尔岛也会让人感觉得到夏日的热情,所以许多美国超级富豪将这里作为冬天的度假胜地。
乌云半遮着的斜阳微微透着些橘色的光线,给沙滩披上了柔柔的一层薄纱,带着些许咸腥的海风吹动着海浪一次又一次地侵袭着金色的沙滩,空气中透着几分浪漫旖旎的气氛,但无形中压抑也慢慢地沁透其中。
风雨欲来的天空让大多数游客都慢慢的散去,偶尔有几个穿着沙滩裙大秀火辣身材的美女嘻嘻哈哈地打闹着散步在沙滩上,但也是朝着回去的方向走去。
突然离海滩不远的城区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同时天空中出现了一架直升机,女孩们都停下了脚步,担忧地互相询问:“雪梨(Shelly),是出了什么事吗?,你听这警报。”那名被称呼为雪梨的金发女孩都停下了脚步,望着城区方向的天空,神色凝重地说道:“有可能,你看,盖茨比(Gatsby)先生的直升机直接飞到海滩来了!”她口中的盖茨比先生正是已经连续三年蝉联美国400富豪榜的榜首的人。作为一名出色的企业家、软件工程师、慈善家、视窗软件公司的创始人,盖茨比外表看起来相当儒雅,可能是因为良好的保养以及经过精心计划的饮食,而他的年龄从外表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岁。
直升机飞近了,那是一架阿古斯特维斯特兰公司生产的明星机型AW109Grandnew,机身颜色的喷涂简单低调,这也正是阿维定制化服务的特色所在,与盖茨比的沉稳内敛相得益彰。之前有新闻发布球星D罗提前离开世界杯与女友悠闲度假,也正是乘坐这款直升机,据称那两人还在直升机前拍照大秀恩爱。
“啊!这……”提问的女孩怔怔地望着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空,正要再问些什么,却看见不远处一行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直升机下,迎接着一名穿着银灰色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板材黑框眼镜的棕发男子,男子登上飞机,然后向她们招手。
“盖茨比先生换衣服可真快……”叫雪梨的女孩自言自语的说着,同时把一个漂亮的包包跨到臂弯,朝着直升机的方向一边走着模特步。她先把雪白沙滩帽正了正,然后又稍微扯歪:“恩,这样摆好看点。”
混乱的游人聚集到了海滩的服务窗口,扩音喇叭当中工作人员的低沉的声音冷静且淡漠:“气象预警,今天夜里哲基尔岛将有一场大海啸,请各位游客尽快撤离这座岛屿!”几位女孩顿时花容失色,也顾不得形象向着首富的直升机跑去,看样子是随着盖茨比先生来哲基尔岛度假的。而其他的游客看起来没有直升机,他们都挤在更衣间前排着队准备更换泳衣,部分游客直接在海滩开始穿衣服,甚至连泳衣都直接脱下。
“杰克,人都到齐了吗?”盖茨比对随行的女孩似乎不仅连名字认不全,连人数都没放在心上。
“就剩贝尔了,他正在换衣服,盖茨比先生。”名叫杰克的人指了一下远处的一个弯着腰换衣服的臃肿身形,阳光照在肥大的湿屁股上反射出一道金光。那是盖茨比的管家,行动总是慢一拍但是忠心耿耿,盖茨比与他的感情还比较深。
盖茨比皱了皱眉,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棕发此刻被风吹乱,让他斯文白净的脸比平时表情生动了许多。他抬头看了看黑压压的人群,说道:“等等吧,我们不急,该着急的是其他那些没直升飞机的人,他们还得赶往游艇码头。”
突然,天边传来厚重的直升机螺旋桨声,听起来是一个直升机群,数量不会低于十架。聚拢在一块儿的人们纷纷抬头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天边出现黑压压的一片黑色的直升机,远远朝着打猎俱乐部的的方向飞去。
“黑鹰(BlackHawk)!”游客中有军事迷一眼就认出了直升机的型号。西科斯基UH-60中型通用直升机(SikorskyUH-60MediumUtilityHelicopter),美国陆军将其命名为“黑鹰”(BlackHawk),这是由美国西科斯基飞行器公司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为美国陆军设计生产的四旋翼双发的中型通用直升机,经过哥伦比亚影片公司拍摄的电影《黑鹰坠落》全球热映后,在军迷当中辨识度极高。
“打猎俱乐部也太张扬了,咋不把阿帕奇也开一堆出来,哼。”盖茨比先生远远看着这个直升机群,语气中透出一丝酸溜溜的味道。
“啊!这打猎俱乐部是什么背景啊?居然动用这么多的军用直升机撤离!难道平时他们猎杀的是哥斯拉吗?”刚开始叫雪梨的女孩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金色秀发,捂着嘴看向盖茨比先生,吃惊地问道。
聚在一起的众人也都窃窃私语,好奇地看向盖茨比先生。
盖茨比先生嘴角上翘,脸上没了刚才地凝重,眼睛看向了打猎俱乐部的方向,语气里有掩不住的神往:“哲基尔岛打猎俱乐部,这个俱乐部的会员手中聚集了世界上1/6的财富,他们拍拍手就会有一个国家成立,跺跺脚就会有十个国家破产——而一旦当他们发怒的话,全世界都将陷入无尽的战火。想获得这个俱乐部的会员身份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是被直系亲属指定为继承人——就跟世袭的帝王一样。”
“天啊,有这么夸张吗!”
“怪不得这个俱乐部能动用军用直升机呢!还一出动就十几架。”
“啊!那盖茨比先生您既然是世界首富,肯定也是俱乐部的会员吧?”一名女孩瞪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好奇地问道,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这个问题对别人来说是不是过于冒失。
倒是她旁边叫雪梨的女孩拉了拉她的手,歉意地对盖茨比笑了笑。
盖茨比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苦笑,道:“我并不是!”
众人诧异不已,但也不好表露出来,年轻的女子还想问什么,却被那个叫雪梨的女子拉住了。
盖茨比目光沉沉地看着打猎俱乐部的方向,回想起那次在名叫“世外桃源2.0”别墅中的一次通话。
“世外桃源2.0”这个名字是盖茨比自己取名的,源自于《CitizenKane》里作者虚构的一座房屋。这栋湖滨别墅占地6.6万平方英尺,前临水、后倚山,位于美国西雅图的华盛顿湖畔,从市区开车只需25分钟。
这座别墅闻名于世的原因,是盖茨比在会客室沙发背后布置了一个巨大的玻璃背景墙,而这面玻璃后面是一整个的水族馆。作为世界首富养在大水缸里的货色自然与众不同,那是一只世界上最大的鱼——鲸鲨。
“所以你就是眼(TheEye),终于,不再只是录音了!”盖茨比低沉柔和的嗓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你好!盖茨比先生,了不起的盖茨比先生。”电话中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很明显经过保密变声处理。
电话那头传来眼漫不经心的声音让盖茨比更加紧张,他站在鲸鱼房面前,手指紧紧地抓着电话,另一只手撑着沙发背后的玻璃,就好像他扶着墙会给自己带来支撑一样。
鲸鲨认识自己的主人,游了过来用笨重的鼻子隔着玻璃蹭了蹭盖茨比撑着墙的手,然后在他面前游来游去,就像小狗在主人脚下转圈嬉戏。
“是这样的,先生,我已经按照您录音的要求,将480亿美元悉数捐出……”
“好的了不起的盖茨比先生,感谢您的捐赠和配合。”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一丝感谢,倒有一种类似神在接受供品时的理所应当。
盖茨比感觉如果自己再不提出期待已久的要求,对方可能就要挂电话了。作为世界首富,现在竟然像一个少年在向心仪女孩表白那样忐忑,这让他感觉实在难堪。清了下嗓子,盖茨比有些赧然地说道:“那么,看在这个份上,我能否加入那个,打猎俱乐部……”
“很遗憾先生,哲基尔岛打猎俱乐部的会员只能继承,你需要找到一个放弃世袭的家族将资格禅让给你,这是我们的传统。”电话里被称为“眼”的声音完全不为所动,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我同时还说服沃伦·巴特(Warren·Bart)先生捐出了370亿美元,成为你们俱乐部的会员门槛到底是有多高?”作为一名世界首富,盖茨比这样失态的吼叫已经过去了几十年,而那是在他从哈佛大学辍学前,面对着一个对他冷嘲热讽的老师。
“哈哈!盖茨比先生,这个答案需要您自己寻找了,如果找到了的话,我们会有更多合作的。”电话被直接挂断,对于盖茨比的失态对方并没有当回事。
盖茨比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脸上青白交错,握着电话的手青筋暴起。
盖茨比回过神来,不知不觉拳头也握得紧紧的,他看看已经开始阴晦下来的天色,放松下来对着众人道:“先生们女生们,个人物品检查一下我们现在就撤离吧,杰克,今晚我要回公司总部。”
“收到。”身穿黑西装带着墨镜的随从掏出一部厚重的手机按了几下,说:“庞巴迪BD-700全球快车SRX已在亚特兰大哈兹菲尔德-杰克逊国际机场准备完毕,随时可以飞回雷德蒙德市(Redmond)。”然后杰克转向几位女孩说:“盖茨比先生有急事,我们其他人跟随阿尔佛雷德·贝尔(Alfred·Bell)先生乘坐另一架直升机回去。”
女孩听了这话脸色露出失望之色,悻悻地说道:“盖茨比先生,今天就要结束度假了吗?”
盖茨比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女孩会这样直白地问他,看着脸色略显苍白的女孩,有些尴尬地说道:“对不起!”
雪梨瞪了一眼女孩,朝着盖茨比无奈地笑道:“让你见笑了,盖茨比先生!铃木奈奈(鈴木ナナ)一直都挺仰慕盖茨比先生,好不容易见到你,难免有些失礼,请你见谅!”
奈奈撅着粉嫩的唇瓣,一张娇艳的脸庞爬上诱人的红晕,一双桃花眼泛着水轻轻地瞟了一眼盖茨比,快速地低下头。
“啊!实在抱歉!我们要走了!”盖茨比实在尴尬,看到已经赶来的贝尔,赶紧扯开话题!
奈奈难过地低下头,漂亮的黑色长发被风吹着在空中凌乱的飞舞,显得她落寞无比,雪梨看着她,无奈地摇摇头,对盖茨比道:“盖茨比先生,你先走吧!”
盖茨比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看了一眼依旧低着头的奈奈,对雪梨点点头:“雪梨小姐,以后再会!”
雪梨点点头,看着盖茨比先生一行人转身攀上了直升机,拉着失望之极的奈奈说道:“你也知道盖茨比先生有一个美满的家庭,算了吧!我们回去吧,他们大概已经准备好撤离了!”
奈奈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消失在空中的直升机,失望地点点头,挽着雪梨的手,慢慢的跟随着贝尔走向另一个直升机的降落地点。大家捂着口鼻,遮掩着被螺旋桨掀起的沙尘,向着交叉双手指挥降落的西装帅哥说了声谢谢。
登上飞机后,大家神色都十分凝重,大家依然记得就在前不久,一场海啸扫过了印度洋沿岸。海啸过后,往昔的旅游胜地是面目全非,救援中心和医院里充斥着一排排的尸体;房屋倒塌,各种家具、树木、瓦片都被海水冲走;数以万计的家庭支离破碎、无家可归。这场灾难经过电视转播,深深刻进了每一个观众的心里,海啸两个字成为无数人心中的梦魇。
冬春相交之际虽然不是龙卷风最严重的季节,但是湿咸的海风还在让大地发出嘘声。还不到下午六点钟,这里就已经是暮色苍茫了,这在天气上确实预示着这个号称花园海滩的佐治亚州即将经历一场巨大的风暴。
哲基尔岛的海滩边游客越来越少,大家各自使用不同的方式在迅速逃离这个危险区域。随着天色开始逐渐阴晦下来,零零散散的直升机逐渐消失在天际,大批的游艇逐渐驶离哲基尔岛的码头,岛上逐渐陷入了一阵冰冷的死寂。
两小时后,岛屿突然又出现了一处光亮,那是来自一处不常用的码头。又一个车队在此集结,棱角分明的越野车看起来简直就是一辆辆的装甲车。骑士十五世(KnightXV),加拿大著名装甲汽车制造公司ConquestVehicles的GurkhaLAPV轻装甲车系列,车身采用防弹钢板,车窗和风挡采用64毫米防弹玻璃,车辆底盘更可承受手榴弹冲击。看样子是又一队客人来到了一座即将发生海啸的岛屿——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
车队中的人在码头的广场集合,正前方一个亚洲面孔在向大家训话:“你!把我的要求重复一遍!”
“是!长官!”被点名的士兵大声答道:“在岛内不准出现游客、间谍、刺客,更不允许出现记者。对所有达到会所的客人一律称呼名字并且统一尊称为尊者,不得使用姓氏。”
特勤队长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可以稍息了,他看着众人,说道:“哲基尔岛以旅游业为主,按照通常的情况,富豪们光临之前通常会排好详细的日程:所有服务人员都会提前从内陆调来,预先布置厨房定制食材、将房间按照客户的喜好重新装修。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的到访没有任何准备!所以我们必须保证在这些过程中不能出现一点纰漏,明白吗?”
“是!长官!”队员们应到。
“清场!”特勤队长一声令下。
“是!长官!”队员们高声回答后,各自钻进所属的“装甲车”,犹如一群沉睡的巨兽醒来,粗重的发动机吼声伴随着十几道扬起的烟尘在这个占地3.8平方公里的岛上分散开来。
半小时后,完成巡视的特勤队长双手背立,一双深邃的灰色眼睛迸射出冰冷的目光,对着集合在面前的身着战服的一行队员,声音中透着几分冷冽:“清场完毕了吗?”
“组一安全(Group1,Clear)!”
“组二安全!”
“组三安全”
“……”
“组十三安全!”
直到最后一组组长挺立着高大的身躯,朗声回答,特勤队长才略略地点点头,他突然转过身迅速地拔出佩在身边的手枪,朝着灌木丛的角落连开数枪,尽管套着消音器,刺耳的枪声还是打破了哲基尔岛暂时的死寂,甜腥的血腥味慢慢地弥漫在空气中。
生物被冲过去的队员拖了出来,是一只身高大概一米的圣伯纳犬。“真重,估计得100公斤,平时主人应该把它喂得的不错,估计这次走的太急,没被及时撤离。”那名队员看起来像个爱狗的人,语气中透露着遗憾。
“这就是你他妈说的安全(AllClear)?”特勤队长阴鹜地盯着一行队员,冷声问道:“谁负责这一块儿?”
“三组负责!长官(Sir)!”一名身高快两米的壮硕棕发男子出列,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颤抖。
特勤队长慢慢地踱步到男子跟前,由于他身上有着日本的血统,在身高上自然比不上面前的大高个,他不得不仰起脖子瞪着男子,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势。
“出发时,我说过什么?”
男子看着凑自己极近的特勤队长,他几乎可以闻到瓦尔身上带着血腥味的冷冽气息,害怕得吞了吞口水,贴在大腿两侧的手心里的冷汗已经慢慢地浸染了裤子。
“哲基尔岛每寸地方不得出现任何无关生物!长官!”男子艰难地回答道,目不斜视,其实细看就可以看到他平视前方的目光其实是为了躲闪对视。
“很好!”特勤队长薄唇讥诮地上翘,冷冽地笑道:“鞭刑,十次,回营后执行。其他人给我再搜索一遍!”
“是!长官!(Sir,yessir.)”响亮的回答中流露出他的如释重负,看来在团队中,鞭刑十次属于较轻的刑罚。三组其他队员都平视着前方,连余光都不敢瞥向瓦尔,生怕自己被瓦尔盯上。大家预想着领队回营后被鞭刑的惨状,猜测着领队会在第六次还是第九次时休克,猜测着领队会在病床上会躺三天还是五天……
大家不约而同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特勤队长的场景,那时他们还都是军人中的顶尖人员,就职于全世界顶级的特种部队,他们是经过层层筛选来到才获得魔爪(TheClaw)报名资格的。他们来到这里,不仅仅丰厚的薪资待遇,更是因为荣誉,以及对于这个神秘组织真心的崇拜及向往。
那是在一个深夜,他们从全国各地集合到了洛杉矶国际机场,下机后就被几名老兵指挥着塞进几辆步兵装甲车,匆匆赶往离欧文堡训练中心60英里的一个小镇。经过4个小时的颠簸,他们来到了号称地狱的欧文堡美国陆军国家训练中心——一块面积近2600平方公里、气候恶劣、地形复杂的荒漠。
宿舍是荒漠上的一个帐篷,并排摆着二十多个床铺,在简单的明确互相的编号后,新兵蛋子们开始谈论着即将成为他们头儿的神秘人物。
“嘿!听说了吗?我们头儿是日裔!”不知道是谁开始对传说中的头儿感兴趣了。
“不是吧!那岂不是个矮子?”说这话的是一位金发男子,他叼着一根烟,不屑地嗤笑出声,却被另一名男子打断:“6号,别小看了他,到时候可有得你苦头吃!”
“哎哟,大家看,1号果然有内部消息,那你倒是说说,头儿到底是什么来头!”6号兴致勃勃地冲上去,帅气年轻的脸庞洋溢着青春的笑容,一点也不像通过魔鬼般筛选的人。
1号掏出烟盒递给了围上来的众人,自己也点上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吐着烟圈,眼神幽深地看着远方:“如果说我们是杀戮机器,那么他就是完美的主机。”
“嘿!伙计,你是在逗我吗?这就完了?”6号按捺不住性子,对着1号恶劣地吞云吐雾,露出痞痞的坏笑,不满地说道。
3号拉住了6号,道:“你让1号继续讲下去,我到想听听这位是何方神圣?”
“他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负责打猎俱乐部的安保工作,团队被称为魔爪(TheClaw),曾经多次组织安保工作,每一次都做得非常完美,几乎找不到一点纰漏!”
“几乎?嗤,也就是说还是有了?”6号眼底露出一丝轻蔑。
1号看了他一眼,继续缓缓道来:“刺客是客户自己带来的随从,也算不上他的过错。听说那个刺客被穿在一根光滑的原木上,用了5天才死。”
“我去”……“恶心”嫌恶的声音此起彼伏。
听到这里,3号夹着香烟的手指顿了一下,不再言语,连一向神经大条的6号也打了个哆嗦,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1号嘴角慢慢泄出了一丝笑意:“所以在他面前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夜晚降临,正当他们睡得昏天暗地的时候,一阵急促的哨声响起:“集合!”
“起床!”1号最先反应过来,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快速地从床上跳下来,开始一边装备一边招呼其他队员。
“真黑,这背包和腰带明显配了重。”6号永远是恼骚最多的一个:“至少60公斤”奔出了房间。军帐外,昏暗的灯光伴随着外面急促的风微微摇晃,灯影拉长了站在门口一名男人的身影,身高将近一米八,他阴鹜的目光在灯光下更加地摄人。
“我想提醒一下你们,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男人粗狂冷冽的声音锋利得像一把日本军刀,震得众人不敢应声。“我是瓦尔·多内兹,以后你们生活中可以称呼我为督导(Warden),任务中称呼我为长官。”瓦尔带着白手套的手掸了一下胸前的制服,嘴角扯出一个别扭至极的笑容。道:“出发,一百公里奔袭。”
“今天这个岛上所有无关生物,都必须当场格杀,明天他们或者它们都会被列为因海啸而失踪,听清楚了吗?”瓦尔大声下达了这个杀意十足的指令,将众人的思绪拉回现实。
“是!长官!”安保队的团员齐声朗道。
“三组搜查任务出现瑕疵,接下来你们负责处理尸体吧!”处理尸体是一个脏活,瓦尔摆明是要给三组一个教训,让他们在未来的任务当中谨记在心。
“是!长官!”尽管不情愿,三组的回答并没有带上一丝迟疑。
远远一个车队沿着佐治亚州通往哲基尔岛唯一的道路开来,十余辆加长劳斯莱斯安静得就像行进在地毯上。“尊者们到了!一组二组跟我护送,其他组分散警戒!”瓦尔对安保队做了一个手势。
“是,长官!”众队员分散开,驾驶着各自的钢铁坐骑扑向各自的执勤岗位。
夜幕笼罩下,众多安保人员驾驶着各自的车辆簇拥着哲基尔岛的神秘访客们,路边辽阔的榕树林很深沉,像安眠的大海一样;间或有一些古朴高贵的建筑,没有亮灯,黑黝黝地,像是飘浮在海面上的几星孤岛。夜已深了,数十个光点向着远处的哲基尔岛俱乐部酒店缓缓驶去,远远望去,源自于18世纪到19世纪美国哥特复兴时期的券拱结构显示着这栋酒店的深沉及庄严。
一声嘹亮的发动机轰鸣撕开夜幕,一道白光转瞬从队列尾部冲到前方,给这压抑的冬春之夜带来一丝律动。
银灰色的跑车车标是一只愤怒的公牛,它的V12自然吸气发动机发出尖锐的轰鸣,对比起周围众多纯黑劳斯莱斯显得既扎眼又刺耳。
坐在一辆被赶超的劳斯莱斯中,一个看起来一脸精明的老商人有些不悦地信了皱眉头,绿豆般的小眼睛露出鄙夷的目光,嘴里却说着:“莫名其妙,现在这些年轻人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坐在一旁的同行人员,笑道:“是老贝佐斯的败家少爷,不过是靠着摩根支持才成为国会议员的富二代罢了,洛克菲勒(?Rockefeller)先生犯不着跟他生气,他哪配啊!”
“克里斯先生,他还不配?”老商人有些气恼,道:“他都得到眼(TheEye)的接见了,他还不配?”
克里斯老脸有些挂不住,哈哈地笑着糊弄了过去,扎里尔也不再理会。
特勤队长瓦尔很明显认识这辆扎眼的跑车,驾驶着机车靠过去,用两指搭着帽沿敬了一个波兰式的军礼,车手看到了,随后摇下车窗,向瓦尔点头示意。
“好几年了,瓦尔外表看起来完全没变,不知道他的身体机能还能不能像之前一样。”车手对身边的美女说道:“当初他抓住你的时候正属于巅峰时期,那时候的他有潜力打破奥运会所有的世界纪录。”
“他从小就接受电刺激肌肉训练,哪里是我们这样成长于战乱国家的人能比的,听说他摸高能达4·35米,这已经脱离人类范畴了,被他抓住心服口服。”坐在埃利奥特旁边的,是一位有着浓密如海藻般漂亮的秀发的女子,一条紧身的抹胸短裙,将她柔美丰满的身段一展无遗。
刚才车窗摇下时,她已经习惯性地戒备起来,摸向了腿间的武器。那是一把超薄的黑色哑光陶鲁斯手枪,不到两厘米的厚度被帮扎在腿间的隐秘部位让她的大腿根显得稍微有点粗。虽然她冷着一张娇艳如玫瑰花的漂亮脸蛋,但在埃利奥特身边提起万分警惕的她,随时都散发出一股萧杀气息。随着车窗摇起,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原本一双柔嫩的手却因为长期搬弄武器长起了厚厚的老茧。
看着自己的双手,谁能知道一个曾经梦想着能成为像她父母一样优秀的芭蕾舞演员,现在却成为了一部彻头彻尾的杀戮机器。到现在午夜梦回她依旧能清楚地记得,2003年的巴格达,同样也是冬春交接,那一个血色的夜晚。
随着刺耳的防空警报以及飞机尖利的呼啸而来的,是一阵一阵铺天盖地的爆炸声。砖块、泥土、乃至人体残肢在空中四处横飞,哭喊、求救、呼唤声不绝于耳,时年只有十二岁的她,整个世界只剩两种颜色:四散溅落的灰黑色以及其中夹杂着的刺目的鲜红。
“Shaymaa?!当心!”在最后的时刻到来时,在她父母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为她挡住了崩塌的屋顶。隶属于伊拉克国家芭蕾舞团的两名舞者,身体如同绸缎一样温暖柔软,这份柔软让年幼的Shaymaa在废墟下获得了生机。她就这样慢慢地感受着她父母温热的鲜血如同小溪一般流出来,感受着她父母的身体从温热到冰凉。
“这有人还活着!都过来!”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散发出尸体的腐烂味,她也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压低着声音,终于有救援人员翻开了废墟,将她救了出来。她父母纤细的手臂环抱得如此紧密,救援人员不得不用钢筋撬断了手臂,她爬了出来,对救她的人冷淡地说了声谢谢。也许因为脱水很久,直至父母被火化,她漂亮的棕色眼睛至始至终没有掉一滴泪,只是漠然地看着。
半个月的难民营生活后,她听到了改变自己一生的一句话:“你想报仇吗?”
“想。”十二岁的女孩回答得斩钉截铁,然后被嘴里没吃完的面包呛到了。
跑车的速度慢了下来,随着车队共同前进,女杀手看了驾驶员一眼,并没有提出问题。
车队的发动机声与被海风刮过地面的呼啸形成低沉的合奏,安保人员通过无线电互相频繁的询问及招呼时那一声声的确认也没有让人感到放心,相反间隔的无线电静默发出的白噪声就像是有人在空中用指甲在抓挠砂纸,仿佛大地和空气都开始都躁动不安。
除此以外,这个平时以度假为主游人如织的休养圣地似乎是一片死寂,海啸的威胁果然十分有效,为这个神秘车队吓跑了岛内所有的活物。
随着银色的跑车缓缓驶进俱乐部,女杀手抬头对着拦下车检查的特勤队员露出甜甜的笑容,那娇艳的脸庞就像天使一样让人毫不设防。女杀手的笑容十分标准,这跟她经历过的训练有关,除了普通的驾驶、枪械、格斗、追踪等技能,她还学习了如何利用自己的性别作为武器。莎米雅回忆起自己在基地得到的训练,可以说已经将女性特有优势利用得淋漓尽致。
“你们是士兵,你们的武器就是身体,你们战斗在战争的第一线。在训练结束后,你们必须随时准备服从命令,为任何男人服务,让他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教官的训话无耻且直白:“你们享受一切国家给予特权,但同时你们必须履行公民义务,甘愿为国家献出一切,立志成为最优秀的间谍。”
在顺利通过最初的心理障碍后,就要上实践课,特别要求她们熟练掌握性技巧,结合间谍工具,学会对准暗藏的镜头、以便清楚无遗地拍摄下全过程及特写镜头的技能。如果一切顺利,就会安排目标并与之发生关系即可通过毕业考试。这需要搞定毫无性生活经验的少年男子,消除他们的恐惧,挑逗老年男子,激起他们的冲动。
除此以外,女间谍还需要学会精巧的解剖技术,便于在拷问敌人时,既给于对方最大的痛苦,又能够最大限度的保留对方的生命。按照规定,毕业考试要求的技术是能够将一个人的四肢、躯干上的肌肉和脂肪逐步剥离的同时保护好血管,并保证这个人必须头脑清醒地存活五天以上。
同时像野外生存科目及多门语言和方言都赫然在列,如果不是为了血仇得报,估计很少人能够完整熬过这些残酷科目的测验。
“你笑起来和她很像。”看着身边美女纯美的假笑,坐在驾驶位的车手陷入了回忆,他本来是那种少年时应就会显得老成的脸,但却在本应显示出中年时却还保留着某种天真的稚气,让人很难分辨他到底是35岁还是45岁。
他微翘的嘴角带着戏谑,深棕色的头发像耶稣那样自然地扰着,他握了握胸前的十字架,十字架古朴精美,顶端的三叶草显示出佩戴者是一名天主教徒。那是一个女孩送给他的,作为相爱一百天的纪念品,他到现在还记得与那名女孩初次相遇的场景。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一个百无聊赖的公子哥驾着这一辆刚买回的跑车,庆祝着自己刚刚获得了俄罗斯著名投资人尤里·米勒(Yuri·Miller)的青睐。他驾驶着新车行驶在剑桥市的公里路上来回转悠了一整个下午,心念着自己该如何如何作出一番事业,猛一抬头发现已经到了一个红灯的十字路口,于是他将刹车踏板一脚踹到了地板。这时一辆自行车在路边骑过,车把撞上后视镜失去了平衡,车上的女孩摔倒在地。
公子哥赶紧下车上前看看,只见一个穿着运动装的美丽女孩坐在了地上,自行车在一旁倾倒着,轮子还兀自滴溜溜在转。散落一地的书本标明这个女孩的身份,哈佛大学生物学教材,看样子是个刚上大学的高材生。
“美丽的女士,你没事吧!真是抱歉!”公子哥轻轻地扶起女孩的身子,略显沙哑的嗓音有几分磁性。
女子顿时红透了双颊,微抿着粉嫩的唇瓣,柔声道:“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的,先生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公子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赶紧放开了她,神色懊恼道:“我送你去医院,得好好检查才行!”
女孩看着高大英俊男人居然露出小孩子一样懊恼的神情,抿着唇微微笑道:“先生,我真的没事!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娇弱女人!”
公子哥被女孩那浅浅的梨涡给迷了眼,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瞧,那样子不像是富家子弟该有的模样,倒像是从未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子,看着女子漂亮纯净的眼睛时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已经爱上了那个纯净的女子!
女孩被他唐突的眼神看得脸红心跳,不自在地别开目光,轻声道:“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了!”
一听女孩要走,公子哥这才回过神来,慌忙地把女孩手中的电话夺过来,输入自己的号码,还拨了电话,略带羞赧地笑道:“我得知道你的情况,不然你出了事怎么办!”
女孩被他一连串无赖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偏着头笑道:“先生,你这样可不是绅士所为,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
公子哥被她娇憨的模样迷得不可自拔,表白的话信口就来:“我这样或许是粗鲁了,但是我不想错过你!”
女孩被他的话震得手足无措,只好结巴着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公子哥看着女孩纤细曼妙的身影渐行渐远,不禁为自己刚才的冲动行为有些惭愧,但看着手机中那一串号码又觉得挺值得,突然他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远远喊了一声:“喂!你叫什么名字?”
“栀子,石原栀子。”
自那天之后,他便有事无事地“偶遇”栀子,一来二去,本就有意的栀子和他在一起了,即使只交往了几个月他也迫不及待地跟栀子结婚了。
“嘿!伙计!真不赖,居然让你娶到栀子这样的美女!”结婚的那天瓦尔穿着伴郎的西装,大力地拍了拍公子哥的肩膀,冷峻的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公子哥看了看低下头带着羞涩笑意的新娘,倨傲地瞥了一眼瓦尔,脸上是藏不住地幸福:“那当然,兄弟追女孩的本事你最清楚了。再说了,我又帅又多金谁不喜欢?”
“切!骄傲的家伙!栀子这样有才有脸蛋的美女看上你,不过是看你整天追着她跑太可怜了,你就偷着乐吧!是不是啊?栀子小姐!”瓦尔见公子哥脸上孩子般得意的神情,忍不住刺他。
“你小子找打呢!叫什么栀子小姐,得叫贝佐斯夫人!”公子哥皱着眉瞪着瓦尔,鄙夷地说道。
栀子穿着白色的礼服,柔美曼妙的身姿一展无遗,海藻般漂亮的秀发被挽起,露出洁白纤细的脖颈,如一只漂亮优雅的天鹅一般,她捂嘴偷笑,轻轻柔柔地斜了一眼埃利奥特,道:“瓦尔先生,你说笑了!是我倒追的他,我很爱他!”
“如果不是那次空难!”车手一拳锤在车窗上,防弹玻璃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平静的表情变得狰狞。
一只柔软的手臂轻轻地地把手搭在了车手扶着方向盘的手上摩挲着表示安慰,细小的手臂下肌肉如绸缎一般潜伏着,没人能怀疑在其中蕴含的力量足以将一名大汉的脖子瞬间扭断。这是坐在一旁的女杀手,她见车手心情不好,在以自己的方式表达了安慰。
车手拿起胸前的十字架,小心翼翼地把项链握在手中轻轻地凑到嘴边亲吻了一下,然后开始默念一段特殊的祷词。那是在栀子死去后不久,中东地区被炸弹摧毁的一所残破的教堂里,一个老神父念教给他的。
“你来这里有段时间了吧,已经杀了不少人吧?”旁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这个前来忏悔的人身上满布的杀气是在太引人注意,而且他的忏悔当中夹杂了疯狂的咒骂。
忏悔者慢慢的抬起头来,发现他面前站着一名老神父,看起来十分沧桑,满脸伤痕就像魔爪(TheClaw)疗养院中那些受伤退伍的老兵。老神父缺了一只手臂,只靠着半截手臂的根部夹着一本圣经,那本圣经已经残破了,似乎还被火烧去了两个角。不过似乎这神父完全不以为意,可能是他早已熟背书中内容,也可能是他根本从来不念这本书。
“是的,我要在这里将那些恐怖分子一个一个送去接受上帝的审判。”忏悔者抚摸了一下背上挎着的M200Intervention:“只有看到他们在我的狙击镜中爆出一团血雾,我的内心才能平静。”
“什么叫恐怖分子?”那名神父在听到眼前祷告的人并不是在祈祷,严肃的提问。
“安装炸弹、偷袭、绑架、刺杀的恶棍,不敢见阳光的魔鬼!”祷告者见到面前的神父后,收敛了咒骂声,但是在他的回答中依然透露着咬牙切齿。
“你说的不对,你在咒骂的只是行为,而一个人的性质最主要的是他的目的。为了高尚的目的,刺杀也可以拯救一国人民,而为了卑劣的目的,联合国也会成为恐怖分子的帮凶。”
“你二十六年前的我一样,当时我参与了海湾战争,但是最后,我发现创造恐怖分子的正是我们这些胸怀热血维护世界和平的人。”神父用剩下的一只手紧紧握住了祷告者的肩膀,后者抬起头来发现神父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孩子,你是不是属于眼(TheEye)。”
“是的,神父(Father)。”
“那么你知道你的敌人应该是谁,你知道你应该做什么。你在此如此愤怒,只因你不愿面对你真正的敌人!”老神父用仅存的一只手,一把抓过忏悔者的枪管从下往上对准自己的下巴,将后者吓得一激灵:
“杀了我,或者,跟随我。”
“……”沉默,让人窒息的沉默。
“好,你既然不杀我,那就跟我念这段祷词。”良久,神父松开枪管,望向面前的忏悔者,冰冷的声音当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霸气。
“我自问,你是谁?”神父大声说,“我自问,你是谁?”忏悔者小声跟着念。
“我是以斯加略,以斯加略犹大!”神父大声回答。“我是以斯加略,以斯加略犹大。”忏悔者小声跟着念。
“以斯加略,你右手所持何物?”声音越来越大。“以斯加略,你右手所持何物?”忏悔者的声音也扬了起来。
“是短刀与毒药!”“是短刀与毒药!”
“以斯加略,你左手所持何物?”“以斯加略,你左手所持何物?”
“三十枚银币和草绳!”“三十枚银币和草绳!”
“以斯加略,你是什么?”“以斯加略,你是什么?”
“我既为信徒亦非信徒;既为叛徒亦非叛徒,我唯余信仰一物。”“我……”
忏悔者正准备跟着念,但是神父已经没留跟念的时间开始自顾自的呐喊,苍老的容颜变得通红,粗狂的嗓音豪情彭拜,已然忘却面前的忏悔者。
“我只是伏身,恳请主之慈爱!我只是起身,讨尽逆主之人!”
“我于黑夜之中挥舞短刀,于晚饭之中投入毒药!主之得以为主!”
“我为刺客即以斯加略犹大,我死则为死之兵卒!”
“只要时机到来!”
“我将三十银币投向神所,以草绳上吊,则我得赴地狱!”
“只愿与地狱七百四十万五千九百二十六只恶鬼一战!……”
放下十字架后,他浅灰色偏光镜下面的眼神越发锐利了,给他那古怪的表情增添了说不出的庄严。这时候无论谁看到他,都将会断定:他绝对会带着这幅极其庄严的神情去干一件蠢得到家的事。
随着银灰色跑车慢慢开进进停车场,瓦尔目送着它。
“好久不见了。”天主教车手撑开剪刀门,一边脱下手套一边下车走向瓦尔,然后用日语打了声招呼。
”是的,是这样的。”瓦尔发现对方今天穿着的运动装看起来松松垮垮,似乎他对服装穿着并不在意,也许他的心里装着他认为更重要的事,从而并不关心物质生活,更不会关心别人会对他如何评价。
瓦尔记得面前这个从小的少爷和玩伴,曾经注重自己的形象高过一切,永远都穿着正装,永远面带微笑。而现在,瓦尔想着银灰色的眸子不由地沉了沉,迎面走了上去。
“海啸主意很不错,整个岛完全戒严了,不愧是救过我两次的人呐。”天主教车手仍然没有摘下墨镜,夸奖的话语听起来也极为冷漠。
“谢谢您的夸奖,埃利奥特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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