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盛君霆扔下雪茄拼命似的跑上楼去时,看到的就是榕溪捏着碎瓷片放在手腕上的一幕。
“榕溪,你干什么!”盛君霆脸色都变了,“把东西给我放下!”
榕溪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盛君霆,皓白的手腕上滴下的血亲浸在被单上,她脸上却带着笑容。
“你放心,我不会死的。”榕溪眨了眨眼睛,“我就是......心有点痛而已。”
心痛地不能自已,所以想通过另一种方式,让自己好受一点点。
盛君霆没再说话,盯着她的手,眼神慢慢冷冽。
“你如果要这么极端的话,那我也不介意极端一点。”盛君霆掏出手机,“听说叔叔在厂里上班?那种地方......好像挺危险的。”
“叮----”
话音未落,便传来瓷片落地的声音。
盛君霆松了口气,走过去将她揽进怀里,手不自觉地用了力气,“榕榕,不要再做傻事了好吗?”
榕溪眼神呆滞,愣愣地被他抱着,不会回应,亦没有反抗。
他的怀抱是熟悉的雪茄味道。
榕溪忽然想起来,他们初次见面时的场景。
那时她还在美术学院上课,正值下课,她从学校出来,打算转个弯去南门吃东西,没走出几步,忽然就被一个男人给拉住了。
这个男人就是盛君霆。
他盯着她的脸看,久久不曾移开目光,榕溪红了脸,把手抽出来,结结巴巴问了句,“我......我不会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妹妹吧?”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嘴角一抽,刚想解释,他却笑了,熟练地从兜里掏出来一个雪茄盒,打开放在她面前,问,“要不要来一支?”
他的声音低哑,像极品大提琴幽幽的响,榕溪是个声控,霎时被这声音迷得找不着北,瞪他反应过来时,盛君霆自己倒是一僵,然后自嘲地收回了手。
再后来,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了起来。
她成为他的女朋友,毕业后结婚,时至两年,依旧恩爱如初。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榕溪怔怔抬起头,望见的是盛君霆俊逸的侧脸。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伸手,突然把他推开,榕溪低头看着地板,开口道,“盛君霆,我答应了。”
“答应什么?”目光定格在她的手腕上,眸子一深,眼中闪过一丝懊恼,马上翻箱倒柜地找了酒精和纱布帮她包扎。
榕溪没有反抗,继续道,“我答应,做你的情妇。”反正这两年来,她不都是这个身份吗?
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盛君霆手一顿,眉头皱了下,没接话。
“所以,我求你,别伤害我爸妈,可以吗?”声音有些哽咽,更多的是释然。
她已经低到了尘埃里,却实在做不到张爱玲描述的那样,低到尘埃里,便开出一朵花来。
毕竟,这中间横着的,是她孩子的命。
盛君霆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心底更多的是无奈。
他从没想过动她的父母,不过那么一说,她却信了,她对他,到底相信他的能力,还是失望到了这个地步?
盛君霆不知道。
得到想要的答案的榕溪松了口气,却忽然指着一旁从头到尾没有开口的唐嫂道,“那我能不能再提一个请求?我不想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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